干扰:对科学的狂热崇拜
使用实验、科学方法来评估证据的一个问题就是:这样会导致唯一值得研究的问题和值得考虑的答案就是那些能被科学方法证实的问题和答案。科学思维允许我们在理解物质世界时做出没有先例的大踏步努力,以至于我们被引导到相信人类是可以认识一切事物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当面临不能回答的问题时,我们会想:“没事,我们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研究或更先进的技术,最终我们一定会知道——宇宙的起源是怎样,癌症是怎么产生的,怎样再造脊椎神经细胞等。”为什么说这样的态度有问题? 说这种态度有问题的人担心我们会被“科学能实现一切”的观点所迷惑,以至于我们会将一切都看得不重要,我们会认为物质世界以及我们对物质世界的各种疑问都不值得我们深究,因为这些问题最终一定都能得到解答。这种态度会导致人们看不到哲学和宗教的世界观,而这两种世界观则是试图来解决存在性问题的,即那些不能通过科学方法回答的问题。例如,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生存在这里?我们应该怎样活着?这些都是哲学和宗教试图解决的问题。 《宗教的重要性》一书的作者,宗教研究学者休斯顿 ?史密斯指出,现代社会将“科学”视为万能的态度导致了某种狭隘的视野。在这种视野下,类似于“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之类的问题根本不值得探究,这是因为我们能提出的答案根本无法通过科学的方法得以验证。和癌症的病因不同,生命的意义并不会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某处,并等待着人们去发现。任何人提出来的生命意义必然只是他们自己的一些观点,然而这些观点却无法评估,因为科学实验的测量方法不能对它们进行评价。史密斯将这种态度视作科学时代带来的负面影响。 宗教和一些哲学观处理着某些无法看到、无法测量、无法科学地证实的现实,也就是科学方法探索不到的现实。史密斯极力主张我们不要仅仅因为科学方法无法触及而忽略了这种至高无上的现实的存在。他还激励我们在谈到上帝或生命的意义时不要只是夸夸其谈,也不要将之当做童年时期的古怪梦想,或仅仅将之视作安慰那些在现实中受挫的人的幻象。 和“没有什么事情是关键的,但是它们却有意义”观点相对照的,是爱因斯坦的一句话:“不是所有有价值的事情都能被认为有价值,也不是所有被认为有价值的事情就真的有价值。”倘若我们忘记无所不能的科学方法也会受限制,或者如果总是认为无法用科学方法得到的结论就是错误的,这时我们就一定会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