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杂念,学业难成。”顾远风叹息着对苏梨说,他才十七,语气已比学堂里的老夫子还要老成。
苏梨那时好不容易才拜入他门下,知道他是对自己失望了,当即回答:“我既拜入先生门下,自是诚心求学,不畏艰苦,但二姐是我的至亲,如今她病了无人照看,我若不回去看看她,圣贤应当也会怪罪我冷血无情的。”
十岁的小姑娘,稚气未脱,但眸子清亮坚定,敢想敢说,已初具后来的沉着冷静。
顾远风被她回怼得失了神,片刻后抬手:“去吧。”
“谢先生!”
苏梨恭敬行礼,转身离开。
从顾远风家里出来,核儿立刻上前给她穿上披风,扶着她上马车。
“二姐如何了?”
“二小姐发着高热,被老夫人罚去祠堂抄经书了。”核儿小声回答,生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比苏梨还要显得稚嫩许多。
苏梨皱眉,心底不安:“二姐向来对祖母恭顺,怎么会犯了错被祖母责罚?”
苏梨和苏唤月同为庶女,早就在赵氏的管束之下学会了伏低做小,也从来没有要与苏挽月争个高低的念头,平时言行皆十分谨慎,怎么会让人抓到错处?
核儿被问得语塞,也搞不清楚这背后的纠葛,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我听说昨日老爷他……他去二姨娘院里歇息了。”
原是如此!定又是赵氏不甘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