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谜让将许寒衣托付给关绪,然后驮着酩酊大醉的井奕烛走出火锅店。方茶没料到程谜会这么慷慨,她好一会才缓过神,赶紧去开车门,将井奕烛在后座安顿好,她和程谜都回到车里。
程谜踩下油门,车子平稳驶上霓虹灯笼罩的马路,方茶才问:“抱歉啊,好好一顿饭,给搞砸了。”
“不是你的错。”
“你……吃醋了?”
“嗯。”程谜简短而肯定地回答。
方茶窃喜:“井老师一向如此,我不会理他的。”
程谜打着方向盘:“我知道,所以他现在才能躺在我车里。”
骗人!刚才明明很着急……坦诚如他,居然也学会了撒谎,但她爱听这样的谎。
方茶心里暖洋洋的,看一眼沉睡的井奕烛,有点悲怆:“其实井老师人挺不错的,帮过我不少,教书也很有一套。”
程谜听出来她在帮他挽回形象:“我不讨厌他。”
“真的?”
程谜朝方茶看过来,“真心对你好的人,我没理由讨厌。”
方茶一愣,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愿意亲自捎井奕烛一程?认识程谜这么久,但凡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他总能带她走去一个柳暗花明的地方。他的学识,他的风度,他的善意……总给她意料之外的惊喜。她何其有幸,能与他在这个不那么五月微热的风温柔地从窗外灌进来,拂得方茶的脸一阵发烫。